Adam Posen：中国应该给美国新政府两年的窗口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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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7日，第六届中美经济学家学术交流大会“新形势下的中美经贸关系与全球化”在北京召开。

彼得森研究所所长亚当·波森发表了主旨演讲，以下是部分文字记录。

亚当·波森:特朗普上任“100天”后，中美之间有着良好的沟通。

习主席的许多演讲都谈到了中美关系的重要性、气候变化、由规则建立的体系以及保护主义的负面影响。特朗普总统曾经说过，保护主义是一件好事，而气候变化协议不是好事。事实上，在过去的70年里，美国已经建立了一个以规则为基础的国际社会，如世界银行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现在我们看到，自从邓小平领导中国以来，中国已经越来越多地接受了一个基于规则的体系。但是现在态度变了，美国认为他是这个制度的受害者，而中国说会支持这个制度。这并不是说两国总统应该或者不应该说什么。然而，许多人正在讨论的一个问题是，特朗普说这些话是否仅仅是因为他在选举中做出了这样的承诺，而是因为他只是打了一场口水战，而且当他成为总统后会有一个学习曲线，他很可能无法兑现这些承诺。

但在这里我想谈谈一些经济问题，因为这些经济问题很可能会因为特朗普的行为而对中美关系产生负面影响。每个人都已经知道我们实际上对未来六个月的经济做出了预测。凯伦·戴南女士也参加了今天的会议，她将谈论我们的预测。我们可以看到，美国经济一直在非常适度地增长，而当前的政策很可能会让我们进入一个新的繁荣-萧条周期，因为我们会有刺激政策。刚才我们也听到拉迪教授等专家说，中国过去进行了国有企业改革，向国有企业发放了大量债务。现在我们也在猜测中国的现状是否会改变，这是暂时的还是一种趋势？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我们可以看到美元仍然非常强劲，国会将在金融上花费更多。此外，我们将继续提高利率，这将使美国的贸易赤字恶化。无论我们两国之间的“100天”讨论会出现什么结果，这一趋势都不会改变。

昨天我们和同事讨论时，都提到一点，就是现在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很慢，潜在的增长在下降。我们可以看到，这种经济民族主义实际上是民主党和共和党在国会都能听到的声音。如果有经济民族主义，美国将会有更多的贸易争端。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很多人可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那就是在80年代中期，当里根总统执政的时候，美国当时有很大的赤字，然后美元继续升值。当时他们很不高兴，就和日本谈判，采取了一系列单边贸易措施。我认为，如果现在存在贸易问题，与30年前相比，这可能不容易控制。

关于这张幻灯片上的第三和第四点，我想说，我认为中国应该以建设性的方式与特朗普政府沟通，至少在一开始是这样。我认为中国和世界应该给美国两年的时间，因为现在特朗普政府需要时间来理解和更好地感受国际体系带来的好处。如果特朗普政府不能在未来几年内意识到这一点，而他们理应受到美国贸易赤字进一步恶化的影响，那么中国、欧盟和日本应该共同努力，承担起向美国施压的责任。这是习主席曾在达沃斯论坛上说过的话。作为一个大国，中国有责任这样做。这也将得到许多国家的支持。

在我们的经济预测中，很大一点是美国私营部门投资的变化。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投资的变化。我们可以看到，自金融危机以来，投资应该说是非常平稳，没有大的增长。我们的预测在过去几年里更加积极，但没有实现。在特朗普政府，许多人谈论放松管制或减税。如果有这样的政策，我们很可能会看到投资增加。我的同事杰森稍后会告诉你。我们知道有不同的方法来衡量美国的经济增长，其中之一就是看通货膨胀，过去是3%。这是好消息。虽然说是3%，但不是特别理想，因为我们的劳动增长率不是很好。通常，如果有这样一个数字，美联储会考虑加息，但这个数字目前并不特别强劲。在这张图上，我们可以看到每个季度的非农商业产出，也可以看到1995-2001年、2002-2007年和2017-2021年的预测。在这张表上，我们可以看到每年的平均数量。当我在六个月前或八个月前做预测时，我有点悲观。现在我同意我们的主体观点，右下角是美国1%的增长率。正如我之前所说，关键是充分就业和没有大的通货膨胀。我们认为美国的主要赤字在未来几年可能会增加。我们的同事认为，美国的汇率和贸易逆差是通过实验证明估算出来的。我在这里用虚线表示，到2020年，美国的经常账户赤字将增加到gdp的4%。

我想说几年后，第一点是，它肯定会再现，也就是说，根据美国过去汇率的轨迹，我们不需要在这方面做任何改变，它就会发生。也就是说，无论现在做出什么政策改变，这一轨迹都不会改变。第二，作为一个真正关心现实的经济学家，我并不特别关注美国的贸易逆差。我们既不是阿根廷，也不是意大利，也不是希腊。我们没有固定汇率，也没有巨额外债。所以即使是4%的赤字也不会影响美国。第三，我刚才没有说得很仔细。这是一个活期账户。我现在担心的是全球问题，而不是中美之间的双边贸易顺差或逆差。第四，我们知道特朗普和国会中的两党，他们认为贸易逆差非常危险，尤其是对华双边贸易逆差是个问题。当他们看到这个预测时，不管预测结果如何，它肯定会影响中美关系。

正如朱部长刚才所说，对特朗普政策的估计与我之前所说的相似。坐在我右边的同事可能有不同的看法。无论如何，由于减税，我们可能有许多项目没有资金，这也可能占国内生产总值的1%。肯定会有上升的风险，特朗普的提议可能带来的赤字可能会比这个更大。不仅仅是财政赤字，每年还会有2500亿元。这是2018年的预算。相比之下，我的预测仍然相对较低。许多事情可以证明，美国需要投资基础设施，尤其是在低利率环境下。此外，我们可以借鉴中美两国的经验，但我提醒大家不要以为在国防和边境地区会有更多的投资。

我想谈的另一点是我们的放松政策，或者有人认为这是一种结构性改革。这不是很重要。我相信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尤其是在美国，我们现在有很多自由裁量权可以赋予总统。但就预算而言，实际上没那么简单。也就是说，通过总统的行政命令，一些现有的和以前的规章或条例或管理条例可以改变。特朗普和他之前的奥巴马一样，采取了很多放松管制的政策，就像他在会见习主席时所做的承诺一样。我们已经看到了在能源和其他方面的投资，特别是在能源方面，以及政策放松带来的好处。同样，在金融政策方面，包括我在内的许多人都认为将会有一个很大的宽松政策，尤其是对小银行而言。这对多特蒙德弗兰克法案不会有太大影响，尤其是对大银行。尼克在这方面做了很多研究。以前，每个人都认为许多银行的监管可能会被撤销。从经济学的角度来看，这意味着你会看到哪些行业受到青睐，哪些是关键点。对于他将如何促进这种经济增长，我们也有不同的看法。尽管我认为放松能源和环境政策对世界经济不利，但它仍将在未来几年促进gdp增长，尽管这种作用很小。另一个是美联储如何回应特朗普的政策。我认为今年将会有四次加息，而美联储在做出预算决定之前可能不会表态，因为他们不愿意认为自己有政治偏见。我认为可能还有三次加息，这相当于里根和沃尔克政策的结合，即宽松的货币政策。这是从经济角度来看，即在八十年代中期，当时是为了控制两位数的通胀。正如左图所示，美联储不会将美元升值视为其目标，正如中国央行、日本央行和欧洲央行仍在实施宽松货币政策，或至少是中性货币政策。我们会重现里根时代的美元吗？我认为这是不可持续的，特别是考虑到我们目前的贸易赤字。

我担心的不是经济是否会和80年代中期一样，而是政治可能会带来更多的波动。如果是这样的话，如果有贸易保护主义，正如余永定教授刚才所说，在八十年代中期，美日之间会有问题，但美日是安全盟友，日本实际上是依赖美国的，与其他双边干预相比，当时的双边贸易逆差相对较小。当时有广场协议和其他协议，所以它们更有效。内森的继任者和其他继任者可能会达成其他协议。稍后会有同事汇报，即利率政策可能成为谈判中的筹码和威胁条件，但特朗普总统会有一些互惠原则。但是特朗普政权现在使用了很多所谓的单边主义。德国政府已经退出了20国集团，因为特朗普已经做出了一些让步。

最后，我要说两点:首先，重复这张幻灯片上的第三点。我认为中国和欧盟实际上有双重战略。短期而言，我们不应该对特朗普未来两年的政策反应过度。我们需要从中吸取一些教训。这两年不是随机选择的，这实际上是白宫和美国国会的一个竞选周期。如果美国真的说中国和欧盟可以注意到这些错误，它必须让美国回到20国集团框架。中国的多边主义在两个方面非常好。第一点是世贸组织。虽然通过法律程序非常困难，但如果美国退出这种多边主义，肯定会给美国带来伤害。单边报复，如前几年对这个稀土矿的报复。第二，中国支持多边主义，多边主义并不认为美墨、美中之间的冲突会无限扩大，而是希望美国在整体范围内采取一些行动。此外，欧洲肯定想说美国现在做得不好。你现在可以买我们的空车了。中国人想搞一些地区双边主义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们都知道国际体系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受到伤害。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对于整个国际经济体系来说，十年的努力将会白费。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中国和欧盟应该提前制定一些计划，我们应该记住这个问题背后的经济学。如果我们继续走这条路，这种双向意味着我们会有更多，而贸易保护主义和增长实际上是双向互动关系。不能说中国的钢铁厂已经关闭。美国有煤矿和糖厂，日本有所谓的民族主义僵尸企业。如果发生这种情况，将很难实现实际工资增长，这将恶化国内情绪。我不是说它无缘无故唱不好，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应该促进中国在贸易、宏观经济和生产率方面的良性复苏，否则情况会越来越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