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明：大湾区建设助推进一步改革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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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关家明对大湾区的发展进行了思考，并就“一国两制”下如何深化三地合作下的改革开放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时代周刊》记者程洋来自广州

《粤港澳大湾区规划纲要》出台，三地交流合作频繁。近日，在2018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论坛上，《时代周刊》记者采访了香港贸易发展局研究部主任关家明。

关家明拥有30多年的经济和商业研究经验，在此期间，他担任渣打银行(Standard Chartered Bank)亚洲区首席经济学家6年多，在香港金融管理局(Hong Kong Monetary Authority)从事宏观经济和政策研究7年，在美林研究部(Merrill Lynch Research Department)工作11年，担任亚太区首席经济学家。2013年5月，关家明加入香港贸易发展局担任研究总监。他的部门就经济和贸易问题进行研究和分析，涵盖香港、Mainland China、大部分主要市场和新兴市场的主要行业和服务。

关家明不断思考大湾区的发展，并就如何在“一国两制”的三地合作下深化改革开放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一国两制”下的分工与合作

《时代周刊》:粤港澳大湾区有没有建设世界级海湾地区的国际经验？

关家明:东京、纽约和旧金山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例如，旧金山专注于发展高科技，纽约湾区专注于金融，东京湾区专注于高端制造业。在产业发展和定位方面，湾区城市群的整合可以借鉴。

不过，粤港澳大湾区有两种不同的制度和三种海关制度，在“一国两制”下是独一无二的。如何对付他们？在海外区域一体化中，这是一个相对罕见的问题，欧盟也有一些类似的经验。在欧盟一体化的过程中，不同制度的国家建立了共同市场，这对我们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时代周刊:过去，三地的合作主要是以“前店后厂”和“前店后仓”的形式进行。未来三地的合作模式会有什么变化？

关家明:大湾区的经济发展越来越蓬勃，各行业的发展深度也比以前高了很多。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过程中，产业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复杂，所以我们不能以“前店后厂”的简单概念为例。

在供应链系统中，不同的地区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前店后厂”的分工，财务方面需要与国际接轨，在香港可能更方便。然而，考虑到土地和劳动力成本，一些成本效益相对较低的制造工艺应该投入到珠江三角洲。

另一种可能的长期分工模式不是“前”与“后”的问题，而是“内”与“外”的问题，即分工与合作的整体功能。香港和澳门比较擅长国际联系，因为它们是比较开放的经济体系，而且是以市场为导向的，适合国际联系。在珠江三角洲地区，总体规划以政府为主导，与国内市场的联系相对较强，功能相对占主导地位。

时代周刊:在未来的大湾区建设中，每个城市应该如何找到自己的战略位置，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

关家明:香港和澳门相对开放和自由，有很强的国际联系。这种情况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这就是香港和澳门的实力。在几个世界级的海湾地区中，粤港澳大湾区的经济规模最大，人口最多，面积最大，并且有国内市场的支持，发展很大。关键是如何善用两端，如何更好地发挥整合和协调的作用。

大湾区建设推动深化改革

时代周刊:目前，中国正在谈论进一步开放和深化改革。香港的国际化程度很高。这对大湾区的建设有帮助吗？

关家明:改革是开放的结果，这方面一直有工作。自改革开放以来，许多改革都被迫退出。关键是改革开放的关系，和以前相比有什么不同。

改革肯定是要深化市场化。早期，在消费市场、住房市场、工业产品和消费品市场等基本市场领域形成了一套规则。然而，在金融市场、土地市场和高科技人才市场等高端服务市场，需要进一步市场化，以形成更有效的体系。在市场化领域，香港和澳门都有值得借鉴的经验。

开放这个领域也是如此。过去，它是通过香港和澳门引进和出口的。香港和澳门在对外开放方面有优势，所以我们应该利用好它们的优势，因为香港和澳门更了解中国的国情、中国的制度以及如何与内地打交道。许多外国公司通过香港和澳门充当中介，并将在香港和澳门设立公司。

现在，我们的开放范围不仅是欧美发达国家，也包括一些发展中国家。一些发展中国家、香港和澳门对它不是特别熟悉，但由于它的制度相对开放，它可以起到辅助作用。如果我们能很好地利用香港和澳门，将会对国家的改革开放有很大的帮助，因为它具有相对开放和市场导向的特点。

《时代周刊》:粤港澳是否有必要成立一个联合协调机构，以深化合作，协调发展？

关家明:协调是多方面的，有不同的形式。建立一个最高级别的政府机构并管理一切是不可行的。政府职能和产业的协调需要通过不同的方式来实现。例如，基本的界限和规划必须在政府一级完成，但规划之后，具体的实施和建设问题可以留给市场。

市场法则是如何运作的？中国有国内机制，香港也有自己的机制。这两个机制必须协调并相互移交。如果标准不同，它将不起作用。即使是同一家公司建造的，也有必要找出两地各方面的标准，以及如何协调。

需要协调，如何协调是问题所在。在哪个层面上，通过硬政府手段，还是软市场手段，通过不同的手段来做协调，是当前需要深入研究的问题。

时代周刊:中央政府提出要把港澳发展纳入国家发展的大局，大湾区的规划已经升级为国家战略。你认为大湾区的建设将如何服务于国家战略？

关家明:在国家层面上，大湾区在区域经济中的发展意义与京津冀、长三角等其他地区没有太大区别。然而，“一国两制”是大湾区最大的特色之一。更重要的是，这一地区的发展能否带动全国在深化改革、提高整体对外开放水平方面取得更大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