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手直播欠薪千万停服：谷歌加持、百度暧昧的“小巨头”为何猝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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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时代财经石承超王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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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3日，触手直播终于在坏消息中停止了。

时代财经发现触须直播官方网站无法打开，应用程序无法刷新。据了解，目前触须平台原公司人员已就地解散，整个公司已转型为经纪协会。

然而，截至记者发稿时，触手的官方渠道尚未对暂停和解散做出任何解释。触手似乎打算悄悄地离开。然而，风暴过后，触角留下了一根鸡毛:被解雇的员工和拖欠的站台锚仍然怨声载道，伴随奔跑的投资机构也损失惨重。

触须公司并不是第一个跌入现场游戏危险轨道的公司，但与王思聪的熊猫电视相比，就更加尴尬了。

触手最初是一个移动游戏直播。自2015年7月推出以来，已赢得顺威资本、ggv资本和祁鸣风险投资等知名投资机构的青睐。有一段时间，这是第一梯队的比赛现场直播与惠亚和贝塔。

2018年1月，触角迎来了亮点时刻，赢得了谷歌牵头的1.2亿美元的d+轮融资。出海的前景充满了想象；至此，触手已累计融资约7轮，总额约16亿元，并曾表示正准备ipo上市。

然而，在短短两年内，前竞争对手虎牙和贝塔相继上市，而后来者如快手和B在巨人的祝福下加速进入，但他们的触角急剧转向。今年4月，触手也报道称其被百度收购，但后来被质疑只是掩盖公司破产的“烟雾弹”。

在过去的两年里发生了什么，使得估值飙升至10亿美元，互联网巨头青睐的触角突然倒下？时代财经采访了许多触手直播的员工、主持人和业内人士，试图还原这个游戏直播平台崩溃背后的真相。

2020年5月下旬，触手直播背后的运营公司杭州凯讯科技有限公司的员工接到一个看似不可理解的通知:公司地址从杭州西湖区莲花街变更为20公里外的滨江区包河中心。

触手公司的前雇员强仁于6月离职。他告诉时代财经，公司的突然搬迁让许多员工无法接受。

该公司90%的员工住在西湖区，许多人选择自愿离职，因为他们的新地址离家太远。自从触手搬迁后，只有50多人来工作，其中只有一半在西湖区工作。

在此之前，有早期迹象表明该公司的经营状况正在恶化。强仁说:“去年没有颁发年终奖金。”“我没有10个熟悉的。”

搬家通知发出后，坏消息正式传来。

6月24日下午，公司首席执行官曹在杭州公司召开视频会议，确认公司即将关闭的消息，并宣布“当场解散”。强仁被告知他有两个选择:1 .主动离职，公司会给6月份工资；2.如果你根据劳动法要求赔偿，公司不会在6月支付工资，所以你需要联系法律部门进行处理。在经济压力下，他选择自愿离职。

强仁向时代财经提到，当公司破产时，它有一个打包出售其所有成员和锚定资源的计划，实施该计划至少需要2-3个月。如果进展顺利，公司就不会这么快解散。

它还提到，建贤，平台的头锚，成为平台早期解散的关键人物。建贤，昔日王者荣耀中的顶尖选手和职业选手，被王者荣耀正式评选为“李白第一民族服装”。在此之前，他的微博粉丝达到了230万。

在强仁看来，建贤可能不同意将其“倒卖”给快手平台的计划，而且新合同也没有经过谈判，导致双方关系破裂，矛盾爆发。

6月20日，剑仙以触须命名，现场直播室截图显示“因侵犯青少年网络安全，我们已永久禁止你的现场直播室。”之后，触手运营的剑仙微博被空.清空6月30日，建贤推出了一个新的微博账户“建贤工作室”。时代财经试图联系建贤，但截至发稿时，对方没有回应。

建县微博被空清空

然而，触手的内部管理问题早在六个月前就已经显现出来。自今年1月以来，触手已被揭露擅自改变规则，并拖欠主播的工资。

主持人Armsey提到，从今年年初开始，触须开始连续扣工资，目前他们欠armsey 10多万元。据时代财经说，大多数欠了几千到一万元的小主播都选择了忍气吞声。与此同时，锚收入的规则也发生了变化。奖励礼物的佣金最初是45%，但现在是29%。合同中触手货币对人民币的汇率从1，000变为1，然后变为现金支付的触手货币(1，000至940)，然后2000变为1。

此外，以变更赚钱公司的名义，触须使官方锚(非行会锚，即通过经纪公司直接与平台签订协议的个人锚)签订权利义务转移协议，并将合同转移给第三方公司。

时代财经发现所谓的“官方签约主持人”并不是真正的官方签约。无论是最早在2016年签署的，还是最晚在2019年签署的，在这些合作协议中，甲方不是触手的主要运营商，而是触手委托的第三方公司，触手作为与这些公司的合作关系出现在协议中，甲方指定乙方在触手的专属平台上直播。

主播签约的第三方经纪公司不同，多达几家。因此，主持人很难维护自己的触手权利，因为触手不是甲方的直接当事人。主持人李波告诉时代财经，他调到新的经纪公司后，只付了一次工资，再也没付过。

一名主播询问了天翼公司的运营情况，对方解释说天翼公司已经向经纪公司支付了工资，但对方“跑了”，在主播拿到工资之前，有必要通过法律手段追回。李波因此怀疑这是触手的与所谓的经纪公司“唱反调”。根据公开信息，与触角合作的第三方公司之一伊春瀚海在今年3月被取消。因此，许多主持人倾向于认为这些公司是由触角控制的“钱包”公司。

一位主播告诉时代财经，今年3月，触须向一些主要主播提交了一份“和解协议”，称如果签署了协议，两三天内就可以付款，收到的金额在1/9到1/2之间，这意味着触须和主播已经结清了欠款，因此他们不能被追究责任。Armsey也收到了和解协议，但他没有签字。

中国政法大学的特别研究员赵占领告诉时代财经，这个平台利用了主持人担心拿不到合作费的心理，迫使主持人做出妥协和让步，但在签署类似协议后很难取消。他甚至建议，主持人应该通过诉讼的方式回到直播平台处理的合作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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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前的熊猫直播相似，触手的厄运是突然的。

2018年4月，触手首席执行官曹向媒体透露，该平台上仍有近1000万个主播，每天制作近700万分钟的直播内容。尽管现场直播行业竞争激烈，但触手似乎正在蓬勃发展，它是除虎牙和斗鱼之外少数能获得融资的现场直播平台之一。

7个月后，触手首席营销官杨树宇在接受氪36采访时介绍说，爱奇艺在2018年初参与了对谷歌的投资，下一轮估值有望达到10亿美元甚至更高。当时，处于直播游戏第一梯队的虎牙刚刚上市。杨树宇认为虎牙的上市给了触手很好的启示，有必要跟上虎牙的步伐。她表示，触手ipo也在筹备之中。

然而，从2018年初到2020年1月的两年间，触手没有收到任何新的融资消息。

今年1月，杨淑玉在触须娱乐之夜现场直播中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触须正在寻找上市的最佳方式，并将考虑在中国上市。

至于触手的收入，杨淑玉透露，2019年的年收入约为6亿英镑，已经实现了盈亏平衡。但是，曹的话也暴露了触角所面临的困难。“2019年实际上是我们四年来创业最艰难的一年。整个互联网行业也是坏消息多于好消息。”

回顾过去，或者从这个节点开始，触须开始四处寻找买家，调解资源以拯救自己，百度一度成为最有希望的一个。

据媒体报道，今年1月，触手生活首席执行官曹表示，该平台今年将与百度贴吧达成深度合作，进一步提升平台的用户规模和内容多元化。

此后，触手直播与百度达成了深入合作，独家运营百度旗下的所有游戏直播服务。双方的合作于2020年2月正式启动，并在产品和交通方面开放。截至今年3月，已有1000多家触须直播网站落户百度贴吧，通过好看的视频进行直播。百度已经在50多个游戏电子体育帖子中设置了直播门户，比如贴吧应用、王者荣耀和和平精英的主页。

此后，4月份，百度收购触角的消息传出。百度内部人士表示，“它确实在考虑相关项目。”

“去年艾奇艺投资时，曾有传言称它将被收购，但最终它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一项投资。”强仁说。据他所知，百度去年曾与该公司联系过，但很快就没有任何进展。在他看来，百度4月份被收购的消息更像是一颗“烟雾弹”，用来掩盖公司即将破产的事实。

据钛媒报道，有触角的员工表示，今年6月初，公司传出消息说曹去美国寻求融资。然而，不久之后，曹会见了杭州公司的员工，确认了公司即将关闭的消息。可以看出，百度和触角之间没有结果。

这与一年前熊猫直播的崩溃非常相似。

2018年10月，熊猫直播首席运营官张菊源在接受媒体采访时提到，新一轮熊猫直播融资正在进行中，计划最早在2019年上市。

然而，不到五个月，熊猫生活正式宣布关闭服务器。此时，熊猫生活(Panda Live)承认，“在2017年5月最后一个融资消息传出后，我们已经有22个月没有任何外部资本注入，管理层寻找了至少5个潜在投资者和各种方案。不幸的是，资金缺口最终没有得到解决。”

"百度获得触角的可能性极低."一位资深现场广播员向时代财经指出。事实上，自2020年以来，百度一直在直播轨道上继续发挥其实力。一个月前，百度执行副总裁沈刁正式宣布将增加直播，并启动了“能源聚集计划”，获得数百亿流量和5亿补贴。6月底，百度聘请呼亚直播创始团队成员(陈)担任新组建的直播中心负责人。

据上述人士称，没有必要从百度做知识直播的想法中获得一个游戏直播平台，自己建立一个直播中间站，而触手把主播卖给快手的消息也证实了这一点。

作为触角的合作组织之一，虾协会的创始人钱穆对触角的财务问题感到困惑。

她告诉时代财经，去年年底，虾行会给触须一份7位数的名单(通过充值，它对锚进行排名)，这相当于投资一个新项目。为此，她专门咨询了专业人士，他们分析了触手的营销和成本数据，得出的结论是，虽然她赚的钱不多，但她没有亏钱，她的现金流是正数。

钱穆估计，触须所拥有的锚和公会总数超过3.4亿。她认为，在虾行会冲出钱后，触须肯定赚了钱。此外，1月、2月和3月是流行期，所有直播平台数据每天都在增加。触须手里一定有钱，拖欠的钱是三个月来收入最高的。

从谷歌的光环到百度的“不喜欢”，触手的遭遇并非没有原因。

作为中国第一个专注于手机游戏的直播平台，当《荣耀之王》第一次出现时，触手直播率先培训了一批《荣耀之王》的热门主持人，如舞剑、蓝烟、若约和沉默，并与荣耀之王职业联盟的官方达成合作，签约了几支职业球队。

从2017年到2018年，触手直播和国王荣耀的精彩时刻将会一起到来。根据公共信息，2017年，触须成为第一个直播国王荣耀的平台，每天有6000多名主持人在触须上直播国王的荣耀。2018年初，谷歌也宣布了最高金额的d+轮融资。

“在直播行业，触须直播从未走过挖锚之路。可以说这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几乎所有的锚都是自己培育的。”“每个人都有取得成功的机会。我非常同意这个想法。”在触手公司工作了三年多的强仁说。

然而，这种运营理念在日益激烈的平台竞争中显得过于“佛家”。

行会的运作将触手的崩溃归因于经营战略和内部管理。他告诉媒体，触手最初的运作策略非常成功。首先，提出了排名制度，根据全台主持人的排名确定基本工资。这是一个非常先进和标准化的想法，吸引和培训了许多主播。

但此后，触手操作策略每年都在改变，并逐渐开始下降。据相关媒体报道，一方面，触角的内部管理非常混乱，业务、产品和技术相互推动，解决问题缓慢；另一方面，明确标出价格。例如，有些主播认证图标只能由站前100人获得，甚至可以以每月8000元的价格出租给主播，严重损害了主播和用户的利益。

今年3月，微博博主“一尺池”发表了一篇名为《到我心中最后一根触手的电视》的文章，指出了触手的几个操作问题。例如，在设置主播基本工资的标准中，“触须300元的基本工资是普通主播不会注意的，新主播也不会兴奋的。”在官员看来，这不是一种保证，而是一些人用来蒙混过关的伎俩。”

主持微博帖子

经营管理不善消耗了王者荣耀时代触须积累的红利，最终随着新手游的兴起而落后于“吃鸡”时代。

腾讯的搅局也让外部竞争更加激烈。2018年，腾讯先后投资贝塔和胡亚，使得直播游戏产业的天平发生倾斜，将包括熊猫和触手在内的直播平台挤出了第一梯队。

以胡亚为例，凭借yy传承下来的强大帮会运作能力，胡亚看到了《绝地生存》的潜力，并于2018年开始大力布局《吃鸡》板块，从而获得了手机游戏板块的快速增长。

据《娱乐资本》报道，虎牙手机游戏的主播“奇骏”，曾经是触手签约和推送的主播。然而，它最终改变了工作。据说触手生活提供的年薪是60万，而虎牙提供的年薪是200万。

在今年1月的触手可及直播仪式上，曹提出了直播游戏在游戏行业中的角色定位。他相信，未来的直播游戏将代表游戏公司为更多玩家服务，并进入深度运营的角色。“在直播平台兴起后，这一角色逐渐成为主要行业协会和主持人的工作。”

就在这个时候，触须开始显示出改变公会的迹象。至于未来的目的地，就像建县一样，作为商品出售的锚不会购买它。

6月25日，触手在应用中以客服私人信息的形式通知了部分主持人，“将独家直播平台改为快手直播平台”。一名内部员工向媒体透露，有200多名主持人收到了调职的消息，但许多首席主持人没有恰当地交谈，许多收到消息的主持人不想去。因为即使他们走得很快，他们仍然必须留在“触手公会”(之前签署合同的经纪公司)，人们不再信任这些公司。

根据主持人吴建杰向时代财经提供的聊天记录，触手安排客服与收到通知的主持人联系，对方表示主持人的合同关系将转移到触手与快手共同建立的经纪协会。

吴建杰不想和对方说，如果你走得不快，去其他平台的时候就有违约的风险。时代财经得知许多主持人已经向触须提交了终止通知。

触须主播提供的聊天记录

钱穆还告诉时代财经，为了收回欠款，虾协会在6月5日起诉了触角并申请查封财产。6月15日，钱穆接到民事判决，法院冻结了凯讯科技的银行存款或相应价值的财产约500万元。目前，该案仍在诉讼过程中，将于下周开庭审理。

随着主持人权利的争夺，行业协会与平台的矛盾再次升级。

7月1日晚，触手直播正式发布公告，其中提到包括虾米在内的几个行业协会无权行使主播经纪权。“提醒主持人继续履行合同，不得擅自更换经纪公司，不得擅自在其他平台上直播，以免因违约而引发投诉。”

显然，被命名的公会不同意这一点。其中，兴友公会和宣石公会表示，这是触须的单方面行为，公会有权进行锚泊和经纪，而自己这边没有接到经纪公司和平台共同安排锚泊后续直播的通知，因此触须的公告无效。此外，两个公会都表示，欠款问题将通过法律手段解决。

根据触手长期以来的经营理念，公司或许能够在公会运作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但是以前的直播游戏平台第一梯队的光环已经完全消失，同时，供应商和员工都在等待触手的讨伐。

(应被调查者的要求，强仁、艾姆斯、钱穆、吴建杰和李波都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