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阳光照不到今天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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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今，我仍记得中国大陆最早的mtv节目是17年前的“来自海峡彼岸的歌声”。 姜恒打开旧门，颤抖着唱着:“又回头/云阻断了归途……”。

我在今年初夏开门，听到时光之刀划破耳膜，听到十年积下的雪在心中呼啸。 这是我蜗牛住了4年的大学宿舍，妈妈的，胡汉三回来了。

当时隔壁店的舍友抱着儿子在床上拍照，我在我们家幼齿手的dv下，发出了赵忠祥一样苍凉的语气。 “这是有名的黄色专栏作家刘某睡了4年的床，这是补考大王刘某李打错青春吆喝打牌的桌子，也是这张椅子，广西西南蛮刘某在特朗普的争吵中尝试暴行……”

回福州参加毕业十周年派对之前，我像当时一样，拿着榎城啤酒，越过低矮的围墙，去闽江畔像死狗一样躺在荒草里，想看夕阳下的渡船。 回到母校后，悲伤地热泪盈眶:围墙不见了，闽江边的乱草丛和野林不见了，变成了富裕冰冷的江堤公园。 最惨的是，我连手中的工具都找不到:喝了四年的榎城啤酒被青岛啤酒合并，死了好几年。

中年人回到10多年前的教室，呆呆地坐着。 我们想起了当时上课遇到地震，灯像喝醉了一样扭来扭去地摇晃……我默默地回到熟悉的厕所撒尿，只有这里没有变化，没有快门，雪白的太阳随波逐流，大男孩鲜红 想起了多年前在《大学生》杂志上读的一首诗。 “昨天的阳光没有照射到今天的树”其实不仅是树，昨天的阳光也照射不到今天的屁股。

我在小路上慢慢走，黄色工作室不见了，卖鸡爪和面的小吃店不见了，那个图书馆旁边只有刻着“春华秋实”的大石，以14年前刚进大学的时候和正常的姿势留下了阴影。 石头的颜色已经斑驳，石头下面的人的肚子也肥沃了，就像十年的怀胎一样。 我勉强笑着说:“其实青春就是这样死的。”

夜幕降临的老师们像记忆一样总是浮在酒桌上，他们都老了，太老了分不清了。 他们每人都有同学会赠送的毒草“丧家狗也有乡愁”，给了我签名，但我连他们的姓都忘了。 撒谎说钢笔不好，向老同学问了他们的姓，然后害怕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为他们的学生出人头地感到自豪，但我忘记了他们。

宿醉之后，我们去了。 雨下得很大，我又看着过去熟悉的福州车站，看着瘦弱的自己走在仿佛背着包逃跑的岁月里，看着从此不曾相遇的十年。 我蹲在车站的楼梯上，咬了一支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插图李亮)